【喻黄】留声 15
前文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BGM 亲密爱人-王若琳
*
两个人刚洗完澡，好巧不巧地停电了。室内的闷热让人一分钟也待不住，喻文州就拉着黄少天上三楼的天台乘凉。喻文州穿着黄少天献宝一样拿出来的新睡衣，两个人穿着差不多一样的衣服，靠着天台上那架不大的秋千，挨在一起轻轻地晃。
黄少天地脚掌不安分地搭在喻文州穿着拖鞋的脚背上，跟着秋千晃荡来晃荡去地，万分惬意的样子。两个基本上成天天南地北地忙碌的人，难得有这样清闲的片刻，什么也不做，就只和喜欢的人靠在一起。
天台上的风凉凉的，吹着两人还带着水汽的发梢。黄少天也不管头发有没有干，刺溜地滑下去躺在喻文州大腿上，仰头看到的是墨色的夜空坠着闪烁的星，喻文州捋着黄少天的发丝，凑过来吻着黄少天的发际，黄少天又把他往下拉一点，黏黏地和喻文州碰着嘴唇，他跟小猫似的，喵喵地舔着人家的嘴，带着运动过后的慵懒。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黄少天还在想着喻文州近在咫尺的眼睛跟星星一样亮，再睁开眼睛，他就觉得连星星也暗淡了起来。 静谧而温柔的夜晚适合说悄悄话。
黄少天拿住在他头顶上顺着毛的手，放到自己身前，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喻文州的指节。
“文州，”黄少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其实我以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喻文州的手明显地一动，又反握住黄少天。
“什么时候？”这对他很重要，黄少天找过他这个事实在告诉喻文州他们曾经的错过和浪费的光阴。
“你离开S市内以后第第二年吧，我打过去听到的是女声。”黄少天只是在叙述过去的一件事，听不出什么情绪。喻文州倒是很疑惑，他手机什么时候到过女生手里，黄少天听到女声也没做什么联想吗。
黄少天看到喻文州狐疑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噗”地笑起来，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地，把喻文州都给逗笑了。
他算是看穿了，指尖点点黄少天的额头，“看我上当这么开心啊，”他顺手擦掉黄少天眼角笑出的眼泪，“那我以后只上少天的当。”
喻文州这信手拈来的情话让捉弄人的黄少天熄了得意，又脸热起来。
“哼，知道就好。”
“快说吧。”喻文州捏捏黄少天的掌心，这只小老虎还不得从实招来。
“那个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黄少天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话。他是走出了那空荡荡的三年，这才无所谓地拿来调笑，可是喻文州才刚刚知道那三年里黄少天的心境，不免又心疼起他来。
“少天，”喻文州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黄少天，无论如何，他们没有浪费更多的光阴，“我手机曾经被偷过，当时手机里没存几个人，我也就只给家里人解释了一下。那段时间都是用公司的座机，后来赚了点钱，才买了新手机。被偷的那支，估计号码在你打过去那时候已经被销了。”
黄少天听着他细细的解释，了解了其中的缘由，才明白喻文州在香港孤身打拼那几年过得多辛苦。人生地不熟的，又被偷了手机，估计生活也拮据得很。香港那里又没人认识他喻文州，写的歌也应该是能卖出一首是一首，那杳无音信的三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以后鲜少谈到过去，今天既然提起，黄少天很想听听他不知道的三年里，喻文州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偷偷买过好几打你的专辑，你的歌我听得都会背了。”黄少天邀功似的，跟喻文州交代自己就是人家的歌迷。
“所以，”黄少天接着说下去，“在你第一张专辑之前，你在香港做了什么呢？”
“哪有什么其他事情做，我三年都在写歌，给其他歌手写歌，一开始没地方住，都住在公司。”喻文州当时跟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交代过自己拮据的生活，如今那些困顿的日子都过去了，就更没有必要再提。只是黄少天今年问起他，他就没打算瞒他什么。
“写的歌慢慢多了，有人听、有人觉得不错，才有人给我机会出自己的个人专辑。我有阵子写了几十首歌，没日没夜地写，最终被挑出了十首让我录专辑，我那个时候才有了机会出道。”
“当时可以预见这十首歌会为我打开市场，只是没料到结果比我预想的好出那么多，也许是碰上了好时机。”
喻文州原本只是看着远方，平静地回忆过去的事，说到这又低头看了黄少天一眼，“结果好到连少天都成了歌迷。”
“你写的歌我本来就觉得好听啊，”黄少天小声嘟囔，“比赛那会儿我就这么觉得了。”
“那也是托了少天的福，我所有的专辑里，情歌的灵感都是来自于你。”
黄少天冷不丁地接住这个重磅炸弹，那猛地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喻文州在阳台上写歌的那个晚上，那首情歌不是喻文州专辑里的，但是喻文州当时的样子并不是没有破绽。再一联想当初的点点滴滴……黄少天一点一点瞪圆了眼睛，猛地起身用力握着喻文州双肩。
他是不是，是不是……
“你是不是第一轮比赛就喜欢我？！”
通常这么问的时候，问的人心中早已预设了答案，回答的人只需要不负期望地说“是。”
“我第一轮比赛之前就喜欢你。”而喻文州总是有更好的回答，他真心诚意地讲出这个事实，满足了黄少天对肯定句的期盼，又给他多一份的惊喜。
黄少天这下开心了，又开心地躺回了喻文州的大腿上，在喻文州的手上这里捏捏哪里揉揉的，丝毫不掩饰心中狂舞的欢喜。
末了又觉得怪遗憾，“你早说，我们孩子都有了。”
喻文州打趣地拍拍他的肚子，“我倒不知道少天天赋异禀。”
“去你的。”
“以当时你对我的看法，我早说不如不说。”喻文州弹了一记黄少天的额头。
“谁说的！”黄少天拽着喻文州那根手指不放，“你走之前，我已经…已经快发现自己对你到底什么看法了！”
喻文州颇为意外，没想到他被大赛淘汰的那天，两人差不多是两情相悦的状态。不过当时种种，确实难能有人先进一步，两人就此错过也不算太冤。
“我很高兴，少天。真的很高兴。”想到黄少天那三年里和自己一样，在毫无联系的状况下依然一意孤行、不计回报地保留着对对方的单恋，那三年漏出的缝隙，也能被这样的满足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算得上是他和黄少天的圆满。
两个人在这个停电的夏夜聊着天，庆幸当下没再错过。
黄少天被凉风吹着，被秋千晃着，被喻文州摸着手背，舒服得快迷糊了。
他反手一拍喻文州的掌心，突发奇想地“诶！我现在特别想唱首歌！我给你唱首歌啊。”
“你唱，我听着呢。”
黄少天清唱起令人心神摇曳的爵士，在这个悠闲的夜晚，格外适合。
「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tbc